妻子的欲望 二十二 二十二 我眼前蘇晴的手掌輕輕晃動，她兩只手虛捧過來，纖細的手指，從我臉頰劃過，指尖似有若無地觸碰著我的皮膚。不說話，定定地望著我。壹瞬間，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她的壹件物品，正被捧在手心?把玩。這種錯覺讓我有些詫異，不安地抓住了她的手腕，輕輕扯開。 蘇晴的手翻過來把我握住了，臉上浮現出壹片柔和的神色，說：「如果妳說已經絕望了，想要放棄了，那我不會有絲毫驚訝。換了任何壹個男人，到了妳這樣的地步說放手都很合理。可是，如果妳真的這?說了，我會很失望。妳對愛的信仰壹直是那?堅定，以至於到了偏執的地步！而這些，在如今的世界?，對女人來說該是彌足珍貴的了，至少對我來說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。我雖然?人所不齒，聲名狼藉，可在心?卻沒有放棄過去向往壹個好男人！」 「我的那個前夫，不能說不好，只是在我提出離婚的時候，他沒有過壹句挽留——他也許不知道，我是多希望他說壹句原諒我的話！哪怕是言不由衷，哪怕只是壹個謊言！可是他什?都沒做，把我壹個人放進了海?。當知道了妳的嫣現在的處境，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，實在不想看著她最終走到我這壹步。妳的確有權利不原諒她，可以惱怒她，忿恨她，可是，我希望妳別?棄了她！」 說到這?的時候，她握著我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，眼睛?突然流露出壹種深深的恐懼。在我的感覺?，那恐懼是從骨子?滲透出來的，有種逼人的寒冷。 我不確定她在害怕什?，但是看到她這樣的神情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壹股想要保護她、安撫她的欲望。伸出手臂攬住了她的身子，輕輕在她後背拍了拍，誠懇地對她說：「謝謝妳！我大約能明白妳想說的話，能明白妳現在的心情。」 說著安慰的話，我自己心?卻沒有壹絲暖意——我能明白她從地獄歸來的莫名心悸，可是，有沒有人能知道我現在的無邊絕望！我苦心構築的精神世界，此時正壹點壹點地慢慢坍塌，我就像激流中的壹葉小舟，搖擺在洶湧之中，忽左忽右起伏不定，隨時都有可能傾覆沈落。 因?我不能確定人性，不能確定以前相信的那些東西究竟存不存在？如果壹個人可以面對愛人?裝自己，那?，我們曾經以?的真情，是不是有我們想象中的那?完美呢？也許，妳壹直堅信的那個人，根本就不是妳以?的那種樣子，他或者她，只是她們自己而已，永遠都不能完全看清，永遠都不能和妳的想象真正重合。 蘇晴在我懷?，很安靜，像個孩子壹樣。她的手，壹直握著我的兩根手指，軟軟的手掌就像女兒嘉嘉壹樣。女兒經常會這?握著我的手指，那種被依賴著的感覺會讓我壹種突如其來的自豪。 她裸露的皮膚緊貼著我的身體，修長光滑的雙腿纏過來絞著我，傳遞著壹種莫名的?昧。撲面而來的女人氣息包圍了我，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的乳房擠壓過來時的柔軟溫熱。壹直以來，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壹天這樣親昵地抱著壹個不是嫣的女人！更沒想到的是：我從這近乎赤裸的身體上感受到了從前被嫣依戀的感覺！恍惚之間，竟然有壹種錯覺——我懷?抱著的，不是蘇晴，是女兒，或者是嫣……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，空氣中彌漫著死壹樣的寂靜。我不說話，是因?不知道說什?——對著壹個知道自己極端隱私的女人，無論如何都無法建立起我從前的自尊！ 蘇晴不說話，大概是因?她在等待我的回應。她的意圖已經很明白——拯救我的婚姻。或者說她是在拯救以前的自己，我突然想起她第壹次和我說起往事那天的壹聲歎息：孩子？要是有的話，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壹絲苦澀，仿佛是在遺憾生命?的壹次轉機。我壹下子就明白了蘇晴?什?對我有無限信心——是孩子！我和嫣，有壹條割舍不掉的紐帶，就是我們的女兒嘉嘉。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嫣，即使在聽過了她剛才的錄音之後，知道了她那些心底的隱秘。即使因此開始了對愛情的懷疑，甚至連掌控妻子的信心也正在壹點壹點地消失。我傷心、無奈、失望，對於完美的追求徹底破滅。但是對於嫣，卻沒有辦法恨起來。我對她，更多的是感到痛惜，就像壹件自己無比喜愛的珍寶，如今突然在她的身上發現了致命的瑕疵，我不能夠接受，不能夠視如不見，卻又抑制不了被欺騙之後的憤怒和哀傷。 我的痛苦也正源於此。 嫣，其實沒有變過，她本來就是那個樣子，只不過是我剛剛才發現而已。也許，背叛只是早晚的事情，沒有佟，會有其他的男人！我給她的全部，愛，保護和平靜，只能滿足她需要的壹部分，其他的，我無法給予。換句話來說，假如她遇到的不是我，假如她是和另壹個跟我截然不同的男人結婚，那個男人能夠彌補她現在所渴求的壹切，那?，可能她內心所需求的，就會是她那種婚姻?所缺失的部分——或者就是我所擁有的這些部分！ 沒有的，就去追求，得不到的，就更會渴望，人都會不自覺地在潛意識?這樣向往。這才是欲望的本質。 我的欲望，是完全擁有嫣，從身體到心靈。蘇晴的欲望，是回歸過去，找回曾經被她放棄的生活。季然的欲望，是活著…… 欲望因人而異，因妳的生活而異，因妳得到的多少而異！ 我突然笑了起來。 第壹次，從地獄歸來之後，我從來沒有像這?大聲的笑過，咧著嘴，毫無顧忌。我想我笑得壹定有些猙獰，把蘇晴嚇了壹跳，她驚愕地仰頭看著我，茫然！很明顯，我的反應出乎她的預料，她有些不知所措。本來她是沈著的，冷靜的，甚至是胸有成竹的！也許她準備了很多說辭，打算開導疏解安慰說服我，但是這些準備都被我的笑擊潰了。 我不需要了，我自己找到了問題的症結。 低頭在蘇晴臉上吻了壹下，說：「妳放心，我不是妳丈夫，他會放棄妳，是因?他還不夠超脫。或者，在他放棄妳的同時，他也已經選擇了放棄他自己。我不會，我永遠不會放棄嫣。」 從驚愕中回過味兒來的蘇晴警惕地看著我：「梁言！妳別亂來！妳不會笨到不計後果吧？現在雖然糟糕，還沒糟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，妳這樣的表情，是在告訴我妳已經到崩潰的邊緣了……」 「沒妳想象的那?糟糕！」我繼續笑著：「我曾經自己面對過孤獨，曾經看過美好破滅，也曾經無數次在手術台前看著自己的病人死去，更甚至，曆練過那個悲慘的世界！我有能力面對死亡，所以我足夠堅強，我只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懵了，壹下子反應不過來。這沒什?，真的算不了什?！我還不至於虛弱到壹擊斃命的地步！」 「妳想幹什?？」蘇晴還是很緊張的樣子。 「如她所願。」我收斂了笑容，看著緊閉的房門，輕輕地說：「時間過得真慢……她該回來了吧……」 蘇晴的不安明顯地寫在臉上：「如誰所願？嫣？佟？我？妳的話，到底什?意思？」 「先是妳……」我的手從她背後圈過來，抓住了她的乳房。乳房柔軟豐滿，握在手?像壹團棉花。蘇晴壹驚，本能地全身抖動了壹下，猛地用手推住了我的胸膛，直定定地看著我，問了句：「幹什?？」 她這句話問得脫口而出，幾乎沒經過大腦。在這之前，她曾經百般挑逗勾引我，使盡風情，?的就是讓我心動，可現在我真的行動的時候，她卻反而被我的動作嚇住了。也許是我的表情，也許是我前後相差極大的變化，總之令她感到了異常，女人本身的防禦自然?動，下意識地擋住了我。 「做愛啊！」我平靜地望著她，說：「這不是妳們早就預謀好的？既然妳願意，而且我老婆也同意，我拒絕妳，不是顯得故作清高了？萬壹昨晚她發現了我們在做戲，知道了我辜負了她的好意，說不定會失望，說不定還會傷心。」 蘇晴疑惑地看著我，說：「梁言，妳真的不對勁！妳能不能和我談談？妳現在是怎?想的……」 她的話沒說完就中斷了——因?我已經用自己的口堵住了她的嘴唇。濕潤溫熱的唇帶著壹絲甜意，感覺很清涼，猶如清晨的朝露。和嫣接吻，常常會是蜻蜓點水式的，我不自覺地就會付諸對她的疼愛。而此時對待蘇晴，卻完全是侵掠！惡狼壹樣狠狠地吻下去，用力嘬吮，以至於她的雙唇完全被我吸入了口中。 她馬上開始掙紮，用力推我的胸口，同時把自己努力的頭向後退，期望能夠擺脫我。她似乎想說話，但是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「嗚嗚」聲，我的舌頭撬進她的嘴唇之間時，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緊閉著牙齒，仿佛那是她最後壹道防線。我的手箍住了她的頭，不讓她左右擺動，然後向前探著身子，跟著她壹起後退，這樣兩個人的嘴唇仍然緊貼在壹起，無論她怎?反抗都無濟於事。 蘇晴的反應有些激烈，和之前引誘我時候的態度截然相反，她掐我的皮膚肌肉，用力捶打，使勁扭動著身體，雙腿不停地亂蹬，像是壹尾離水的魚，在呼吸停止之前，正垂死掙紮。 那情景，是壹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在實施強奸壹樣，壹個粗暴地侵略，壹個死命防守卻節節敗退。最後她被我按住，牢牢地壓在了身下，盡管她並沒有放棄抵抗，不過有幾次，她的膝蓋抵在了我的胯部，卻都壹滑而過，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表現出來。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，胯部是男人致命的弱點！做?護士長的蘇晴當然不會不明白，所以我能判斷得出來，她的反抗，並不決絕堅定。甚至我還有種奇怪的感覺：她躲閃抗拒的動作，似乎正把我身體?攻擊征服的欲望壹點壹點地引誘出來。我的親吻變得更加狂野，不再只局限於她的嘴唇，密集的親吻落在她臉頰、鼻子、眼睛、額頭上，疾風驟雨般地傾瀉而下。蘇晴已經能開口說話了，但是她不吭聲，只是徒勞地掙紮，而那掙紮的動作，也正漸漸被雜亂無章的糾纏馴化，到最後，兩人之間竟如同壹對配合默契的舞者，退與進成?互相的節奏，追逐與躲避變成了演練。 我停下來，略微?高了頭，俯視著她的眼睛，問：「妳怕我？是不是因?現在妳感覺無法掌控住我，所以才恐懼？」 蘇晴兩臂攤開，手腕被我按著，身體也停止了扭動。她急促地喘著氣，什?話都不說，眼睛卻死死地對視著我的目光。她的乳房抵著我的胸口，雖然我?著上身，並沒有過分的壓迫，但當她吸氣的時候，還是能感覺出來她的乳頭已經變硬，這是女人身體的信號，表示她已經做好了準備，準備迎接下壹步更猛烈的侵犯。她的壹條腿曲起在我的腰間，另壹條腿被我壓在身下，這樣她就自然形成了壹個張開的姿勢，有些狼狽的夾著我的身體。 兩個人對視著，彼此心?似乎都明白：如果再有動作，那?，攻擊將會變成奉獻，抵抗也將變成索求…… 我低頭，慢慢地向下低頭，壹寸壹寸地接近蘇晴的嘴唇，這次，我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明白我的意圖——我要吻她。我自己，義無反顧。也許，在第壹次看到她的時候，就已經注定了這個女人將要走進到我的生活，參與到我精神世界的重建中來。 這個世界上，有壹類人之間，會有種詭異的感應……只要妳看上對方壹眼，妳就能知道眼神?所埋藏的誘惑，有時候，也許只要壹個眼神，就足以讓妳?生壹連串的連鎖反應，直至改變妳的生活！ 蘇晴的眼神移開了，慢慢地掃過我的臉，停留在我的嘴唇上，看著我的嘴唇壹點壹點地接近。她的嘴唇半張著，唇上面，還沾著我的口水，亮晶晶的閃著粼粼的光，看上去說不出的誘惑！她的眼睛微微眯著，眉心擰起起來，似乎有些怯意，但仍舊堅持著迎向我，沒有挪開。 我的嘴終於壓上了她的雙唇，沒有任何猶豫——當我決定要這?做的時候，就已經不再讓自己回頭！哪怕最後的結局是我輸得壹敗塗地，我仍然要去賭這壹把，因?，我還有贏的機會！ 這壹次蘇晴沒有任何抵抗，那個瞬間?她的眼睛壹下子閉了起來，下巴向上揚起張開了嘴唇，讓我的舌頭順利地侵入了她的領地。這時候的蘇晴，表情竟然變得和嫣出奇的相似！同樣的服從溫順，同樣的戰戰兢兢，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坦然從容和洞悉人心的敏銳。仿佛突然間，她就由壹個曆盡風月的熟婦人回轉到了情欲初開的少女。 她兩只手臂從旁邊圈過來，摟住了我的脖子，動作很舒緩，十分的自然，好像我和她本來就是壹對熱戀中的情侶，而我們之間的關系，也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親密無間。 雙唇分開的時候，她仍舊閉著眼睛。我凝視她的臉，白皙中泛著紅暈，睫毛翳動著，表情祥和安適。她的手還勾著我的脖頸，胳臂因此被拉得筆直，使得兩臂看上去更加修長纖細。手伸出去，握住了豐乳慢慢揉搓，讓乳頭在掌心?摩挲?磨，乳肉松蓬蓬從指縫?溢出來。蘇晴「嗯」地壹聲呻吟，頭歪向壹旁，收腰弓背，卻迎著我的手掌挺起胸來，頸間白皙的皮膚下面隱顯出頸筋的輪廓，壹眼看過去，就能知道她正用力繃緊了身體。我相信她絕不會是緊張！按照她的閱曆來講，經曆過的男人不知凡幾，再加上她對待性愛的坦然隨性，當然不會?了我這樣壹個男人?生過分的驚慌。 那?，她是在展示自己。就像壹個美麗的雌獸，面對追求欣然而就，沒有任何羞怯，落落大方地把自己展現進對方眼?。好像交配中的豹子，互相之間雖然緊密相連，卻總帶著突然攻擊的威脅。有時候，攻擊，也是壹種調情。 她的身體飽滿豐腴，散發出來的，是壹種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吸引，本來，我是從那誘惑中逃離的人，可以因此傲立於?獸之外。不過現在，我又自己默然回來，投入到欲望的焚爐?她所煉。 只是，我不是回來掠取，我經過更痛苦的冶煉，正堅若磐石。 乳頭在掌心中矗立堅挺，棗肉壹樣韌硬。我的手離開，順著腋邊的曲線壹路蔓延開去，同時低頭，把臉貼在乳房上，繼續壓迫她的乳肉向四面延伸。 手探索過柔軟的腰，爬過豐滿的臀，蛇壹樣鑽進蘇晴的雙腿之間，那?土地肥沃水草豐美，是欲望的發源地，那??生愛情也埋葬愛情。蘇晴的雙腿立刻夾緊，把我的手困在?面，她食人花壹樣雙膝蜷縮，將自己的陰部深藏進腿腹形成的溝壑?面。我的手，就深陷其中，像種進去的壹顆?粟。 她的壹只手臂用力收縮，把我牢牢地按在乳香四溢的胸口，另壹只手從兩人身體的縫隙中穿過，壹直伸向下面，直到我腿間，碰觸到我的陰莖，才停下來，用食指和拇指扣住，緩緩地，有些困難卻毫不猶豫地開始了套弄。 陰莖已經在勃起的狀態，在她手?壹點壹點變得更加堅硬，和她纖細柔弱的手形成水火般的反差，兩個人的性欲，也開始了在這水火中煎熬翻滾。 隔著她的乳房，能清楚地聽到?面的心跳，急促又歡快。她的呼吸粗重而湍急，噴出的氣流吹動了我的頭發，像風掠過森林。我聽過很多心跳，但沒有哪壹次像這樣清晰洪亮，聲聲入心！我也無數次的風，有寒冷的，有溫暖的，有濕潤的，有幹燥的，春夏秋冬的風，都沒有這風吹得驚心動魄…… 我的手還在她胯間紮根，手指，正摸索著探進花蕊深處。 蘇晴又長長地呻吟了壹聲，扭動起來。 像蛇。
